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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配慘了!slay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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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搜剛上沒多久, 付臨就給沈淮景打了電話。

“我讓你挑個粉絲回覆,你怎麽就回了這個?”付臨聲音都蒼老了好幾歲,“你故意的?”

“這次不是。”沈淮景洗了個臉, 從二樓走下來。

付臨:“???”

什麽叫這次?

沈淮景:“隨便挑的, 點開的時候剛好看到那條留言。”

“一個兩個怎麽都不讓人省心。”付臨說。

沈淮景走下樓, 繞過客廳的方位,進了廚房。

單調幹凈到仿佛樣板間的臺面上, 黑陶土砂鍋靜靜立在那,像是這方“沒人氣”空氣唯一的顏色。

付臨半天沒聽見沈淮景的聲音,問:“你現在在幹嘛?”

沈淮景言簡意賅:“早餐。”

付臨:“??”

以前只有在胃疼得不行會耽誤接下來的工作, 必須要吃藥, 而藥物使用說明又明確規定必須飯後食用的時候, 這位爺才會賞臉吃個早飯, 今天竟然自己吃上了?

付臨頓了下:“你說溫年昨晚給你煮的那粥啊?”

沈淮景看著手裏那張寫著“起來先吃早餐再吃藥,一天三次”的便簽紙。

“嗯。”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寫的,貼在房門上。

“沈寒那條微博是你的主意?”沈淮景喝了一口粥, 問。

付臨:“上次‘鑰匙’那事就沒回應,只撤了熱搜,這次情況差不多, 但二夏直播間熱度比餘杭生日那天熱度高不少,撤了也沒用, 第二天直播照樣會有人提起,就跟小寒商量了一下。”

“本來也就是娛樂性質的熱搜,太正經的回應不合適, 就用同樣娛樂的方式壓過去。”

看起來效果也還算不錯——如果沒有後來“煮粥”這事就更不錯了。

“還有一件事, 早上二夏延遲40分鐘起床真是你跟導演組說的?”付臨緊接著又問。

沈淮景“嗯”了一聲。

付臨立刻說:“你也別太幹擾導演組的決定,當時簽合同的時候我跟制片那邊打過招呼的。”

遙想當時, 制片說“沈老師對我們節目組有什麽意見,盡管提”的時候,他當場就替沈淮景回絕了,說:“沒意見。”

他自然知道制片的意思,沈淮景意見越多,節目組越容易出效果。

也正因為此,他才回絕,他不怕沈淮景“沒意見”,就怕他“有意見”,本來二夏裏頭有個沈寒就夠他喝一壺了,否則也不至於在開錄前專門給沈淮景發個消息,讓他別太偏心,安全錄完全程就是謝天謝地燒香拜佛的程度,誰知道二夏會突然冒出一個溫年來。

“他們不差這一天。”剛起床,雖然被溫年的小紙條“哄”得沒什麽郁氣,但沈淮景的聲音多少透著點冷淡。

“昨晚回去太晚了。”

“你送他回去的?”

“沒有。”

付臨心想也是,以溫年的性子,大概也不會讓他送。

正要說話,又聽到一句:“讓沈寒過來了。”

付臨:“……”

他就知道。

之前他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還在擔心沈淮景會偏心沈寒?

“還有事?”沈淮景聲音更淡。

“沒啊,”付臨下意識回,“怎麽了?聽起來不像是我有事,像是你有事。”

沈淮景“嗯”了一聲。

他是有事。

“給他回個消息。”

付臨:“……行,您忙,我這就掛,不耽誤您。”

練習室裏因為“沈寒含淚喝粥”的事笑成一團,沈寒滿屋子追,把笑得最大聲的許一新幾個按在地上後,才攤著四肢躺在溫年身邊,平穩好呼吸,一仰頭,就看到溫年拿著手機,像是有些心不在焉。

沈寒翻了個身:“沒事,熱搜等會兒就下去了。”

甚至他才是更迫切的那個。

他寧願掛在上頭的是“溫年和沈淮景深夜前往民政局,沈寒當眾痛哭”都不想是什麽“含淚吃了兩大碗”。

溫年:“沒看熱搜。”

沈寒不信,抓著他的手拉下手機一看,手機界面的確停留在微信,不是微博。

“微信上有人找你啊?臨哥嗎?”沈寒問。

溫年搖頭。

沒人找他,是他想找沈淮景。

“沈老師微博那條消息是他自己回的,還是臨哥回的?”溫年問。

“應該是我哥自己回的吧,”沈寒說,“臨哥那裏是有賬號和密碼,但他應該不知道粥的事。”

……那他應該醒了,溫年心想。

不知道胃有沒有舒服點。

溫年有點猶豫要不要問一下,手機忽然“叮”了一聲。

沈寒順勢一看,這頭像……“我哥找你。”

練習室有短暫的安靜。

在一片灼熱目光中,溫年抓著手機原地起身:“我去回個消息。”

說完,徑直朝外走去,開門,關門。

所有人:“……”

回個消息都要特地去外面回嗎???有什麽是他們不能看的嗎?

穿過走廊,溫年走到那天的長椅邊,才點開了聊天界面。

【沈老師:今天膝蓋疼不疼。】

【溫年:不疼,早上起來擦過藥了。】

耳尖有點燙,溫年下意識擡手碰了碰,物理降溫。

【溫年:你胃怎麽樣了?還難受嗎?】

【沈老師:好了。】

好了今天也得再吃一天的藥,溫年在輸入框裏敲字,可沈淮景卻先他一步回了話。

【沈老師:看到紙條了。】

溫年怔了下。

【沈老師:什麽時候寫的?】

【溫年:下樓燒水的時候。】

其實是給沈寒開完門,要走的時候想起沈淮景沒有吃早餐的習慣,又折了回來,本來想敲門,可想了想,又不知道該怎麽說,就留了張紙條。

溫年把輸入框的字一一刪除,重新敲字。

【溫年:那臨哥給你帶早餐了嗎?】

【沈老師:沒,吃的粥。】

溫年抿唇,盯著“粥”那個字。

不會是昨晚的粥吧?

昨晚回去之後他和沈寒把保溫盒裏的粥分了,難吃說不上,就是味道很淡,淡到沈寒滿屋子找榨菜,最後把夏南最後一包拌面的龍蝦料理包拆了倒進去才勉強多了點味道。

溫年嚴肅回了條語音過去:“這種天氣隔夜粥不能吃。”

沈淮景笑了下,把語音又聽了一遍。

“客廳開著冷氣,幾個小時還放得住。”

“昨晚忘了說,粥很好吃。”

溫年回來的時候,沈寒看到他額前的頭發又濕了。

“去洗手間洗臉了?”沈寒問。

溫年“嗯”了一聲:“有點熱。”

“熱嗎?”沈寒擡頭看著遍布整個練習室和外頭走廊的冷氣出風口問。

上次他哥過來那趟,溫年好像也去盥洗室洗了個臉回來的。

溫年避開視線:“熱。”

沈寒:“哦。”

因為這次舞臺三組都加了大分量的舞蹈part,訓練強度簡直翻了一番,幾乎每天的練習室都會聽到衛霓裳和學員們如下的對話。

“肩打開,腿打開,腰下去。”

“啊啊啊啊啊老師那裏不可以!”

“不行啊老師我還是孩子我沒有腰,啊——斷了斷了!”

“我的腰和腿有自己的想法,我控制不住。”

“老師,我是人,不是折疊椅,這個動作我真的不行!!”

“你們怎麽回事?練了這麽多天身體怎麽還是這麽硬?一點都沒打開。”

“因為我們是硬漢。”

緊接著,國家舞團頂級門面一把按住硬漢們繃如鋼板的韌帶。

一秒後。

“啊——”

喊聲過於慘烈,以致於後期幾天導演嚴格控制二夏學員在電臺排練的時候,三令五申八點必須結束,不是心疼,而是怕破鑼嗓子再嚎下去總臺都要傳出什麽靈異傳聞來。

以往幾次每到公演那天,眾人都想著能拖一天是一天,可這次不一樣,從錄制當天早晨起,所有人都恨不得直接沖到錄播廳去,覺得天都TMD(甜蜜的)晴了,更別說這次導演還開了金口,錄制結束給他們放三天的假。

“我怎麽感覺這次演播廳這麽熱鬧?”夏南從走廊那邊走過來說。

許一新:“這次好像還請了觀眾。”

眾人還是頭一次聽說。

沈寒扭頭看著許一新:“你怎麽什麽都知道?”

“專門從3號演播廳換到了1號演播廳用腳想都知道肯定有原因,就多問了幾句。”

並沒有想到原因的眾人:“……”

沈寒給了許一新一腳。

“觀眾也參與投票嗎?比賽細則上好像沒寫。”餘杭問。

許一新拍了拍腿上並不存在的灰:“不是,就純粹的氣氛組。”

眾人懂了,棚內錄制為了鏡頭更豐富些,常會邀請觀眾參與錄制,對這方面管控得也比較嚴格。

“這次觀眾是怎麽選的?賣票嗎?我都沒聽到消息。”

“應該不會吧,我聽說上次隔壁有檔節目直接公開售票,被黃牛搶了一半多,最後票價都炒上天了,最後票全退了,節目組還收了處分。”

許一新:“送的票,說是送給附近幾所大學了,人也不多,就小300人吧。”

“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總臺這邊和江城很多大學都有聯系渠道,經常送些票,尤其是影視學院。”

沈寒轉頭問溫年:“江大也不遠吧,這次來的有你們學校的人嗎?”

溫年搖了搖頭:“應該沒有。”

以前也沒聽說電視臺和學校那邊有什麽聯系。

“行了,都別聊天了啊,快去做妝造。”藝統老師左手夾著文件袋,“啪啪”鼓了兩下掌。

後臺化妝組忙得腳不沾地,錄制廳也沒閑著,時間一到,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觀眾排隊依次進場。

二十分鐘後,錄制廳傳來經久不息的尖叫,聲音之響連隔了兩條走廊的化妝間都聽得一清二楚。

沈寒拍了拍身旁的許一新:“怎麽回事?”

許一新不解:“我怎麽知道?”

沈寒:“你想想啊。”

許一新:“?”

沈寒:“別用腦袋想,用腳想。”

“你的腳不是很聰明嗎?”

化妝師笑得差點沒把沈寒睫毛夾下來,笑完才看了眼時間,說:“應該是導師入席了。”

眾人了然。

更準確來說,應該是沈老師入席了。

藝統很老道地打開了化妝間的液晶電視,透過連接舞臺的鏡頭,果然看到了四位導師入席的畫面。

導師席在靠近觀眾臺的那側,和學員從雙開門、排面拉滿的後臺進場不同,導師們入席幹脆利落,直接從舞臺側位一條只有兩人寬的走道過去。

沒有音樂、沒有燈光,臺上甚至還能看到工作人員來回穿梭的身影,雜亂的背景,卻因為一個人的出現變得不一樣起來——沈淮景從幕布後信步走出,今日又久違地穿了西裝,像是英倫走出來的絕地紳士。

底下尖叫聲簡直要把演播廳掀了。

陳頌捂了捂耳朵:“這就是傳說中的殺人不用刀嗎?”

馮盛笑了:“沈老師今天的造型誰頂得住啊。”

衛霓裳一身紅裙:“今天學員的造型也都花了大工夫,沈老師自然得幫我們撐撐場子。”

“我聽導演組說了,這次造型是你和陳頌一起操刀的?”馮盛問。

陳頌點頭:“不容易啊。”

衛霓裳:“尤其是沈寒溫年他們組,衣服都是臨時趕著做的。”

沈淮景偏過頭。

衛霓裳朝他笑了下:“等著看吧。”

一組上場的時候,馮盛他們才知道這段時間衛霓裳忙得昏天黑地是因為什麽,與前幾次舞臺相比,這次無論從妝造、選曲、走位都有了質的提升,甚至已經有了“專業舞臺”的水準。

“不容易啊。”馮盛也跟著說了一句,甚至有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滄桑。

衛霓裳:“苦也不是白吃的。”

一組表演結束,除了四位導師外,一路看他們走過來的大眾評審也給出了高分。

主持人上場,當沈寒和溫年他們的名字從話筒中緩緩傳出的時候,衛霓裳朝著沈淮景一揚下巴:“精心之作來了。”

沈淮景笑了下。

與一組燈光拉滿的舞臺截然不同,二組舞臺是全暗著的,只有最兩側閃著兩道似藍似白的冷光。

音樂漸起,兩聲金缽餘勁悠長縹緲,由輕轉重的梵音吟誦聲,如同天邊最遠處傳來。

觀眾屏著呼吸,不知道從哪個角落傳出一句“我感覺我要圓寂了”。

在眾人忍不住發笑之際,舞臺兩側霧氣開始四漫,燈光上揚微晃,舞臺中間立著兩個人,看不清相貌,卻能看見他們身上一黑一白的絲紗狀衣服,在這濃墨似的黑色舞臺若隱若現。

片刻後,暖黃燈光一點一點亮起,如同晨光斬破無邊長夜,照在他們身上。

觀眾這才看清他們身上的衣服,原先以為是一身冷淡的素紗長袍,結果恰恰相反,衣服像是參考了花樣滑冰考斯滕的設計,貼身的紗狀上衫將腰線勾勒的淋漓盡致,不僅不冷淡,反倒帶出一種極其張揚的美感。

梵音隨著最後一聲金缽餘音落幕,音樂驟響,舞臺燈光全部亮起。

沈寒歌聲響起的瞬間,看清臺上人樣貌的瞬間,觀眾席的聲音再也壓不住。

“啊啊啊啊啊這造型slay慘了,我從來沒見過溫年把頭發梳上去啊臥槽!太漂亮了吧!”

“沈寒這個銀灰色頭發什麽時候染的?!絕了!”

就在這時,導播突然切了一個大特寫,定在溫年臉上。

他的妝很淡,看起來下了大工夫的只有純白的、像是覆了一層厚厚霜雪的眼睫,以及左眼下方一道鮮紅的不規則花紋。

動作間,兩臂袖口順著腕骨滑落,他一身純白,可偏偏左邊手臂從手背起就有一道蜿蜒而上的紅色蔓線,從手背一路蔓延至白皙頸間、下巴,似是就此截斷,但眼下那不規則的花紋又生著,像是只要再往外多抹一筆,便能連成一線。

沈淮景輕輕挑眉。

音樂推向高潮,尖叫再起。

一段精心設計過的舞蹈之後,舞臺底下忽然炸開一道陣法似的光圈,光圈仿佛自成意識,隨著臺上成員的走位不斷閃過、纏繞,最後慢慢、慢慢凝成一道陰陽八卦。

極黑的陰卦,純白的陽卦。

舞臺上所有人站定,一個合掌,閉眼,睜眼,定格。

音樂結束。

掌聲、尖叫聲前所未有之烈。

來上節目之前,節目組明確說過不能拍攝,可卻沒禁止平臺言論,甚至隱隱傳達出“只要不拍舞臺,其他說什麽都可以”的意思。

幾分鐘後,《第二個夏天》實時廣場瞬間爆炸。

“啊啊啊給衛老師跪下,這編舞太牛了,我剛開始以為《偏差人格》指的是沈寒和溫年兩人互為對方人格,誰知道人格之外還有人格。”

“最後那段太極八卦真的太絕給他媽開門,絕到家了,我滿腦子都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啊啊啊啊啊溫年這個擡頭這個轉身這個掰麥我死了。”

“溫年你還有什麽驚喜是朕不知道的!!!”

“看了這個舞臺我看誰還能喊寒哥為憨憨,我現在只想扛著刀跟著寒哥去端了各種港口。”

“沒人覺得溫年今天的衣服和沈老師配慘了嗎?!!”

“配慘了我靠!slay慘了我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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